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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16歲,很奇怪。
或者說,她的中學生涯,很奇怪。
前三年她肆意揮霍、輕狂、熱烈,不讀書。
後面兩年,她開始讀書,畢竟大考即將來臨。可後面那兩年,她卻逐漸抑鬱。
她是從16歲開始,有點抑鬱的傾向;直到17歲,已陷入了嚴重的抑鬱。甚至這場抑鬱,並沒有在畢業的時候結束,而是繼續延續,直到21-22歲的時候才完全康復。
所以,算上來,她抑鬱了6年,第一年是逐漸走向抑鬱,第二年到第三年是嚴重抑鬱,第四年開始好了一些,第五年和第六年是逐漸從抑鬱走向開朗。
那年17,她一邊為了大考努力,可日常生活的情緒卻很不對勁,話越來越少、對人越來越疏離、防備心強、連善意都無法回應,甚至到後半年,她的腦海中還經常浮現這樣的畫面:她無力的躺在海邊的沙灘上。那海邊有懸崖峭壁,海浪陣陣拍打,她就那樣沉進了水里,卻莫名找到歸宿。
於是後來回首她的青春,發現無論是熱烈的還是抑鬱的,她都有了。
但事實上,她的這一生真的很奇怪。
尤其是16歲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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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那年,她同時面臨許多問題,有好的、也有壞的。
第一件事:和她一起長大的表姐,在那一年正式發起攻擊,拉攏同學霸凌、排擠、謾罵她。而她的表姐之所以會這麼做,只是因為她在14歲的時候說了一些話讓她不舒服,而她卻開始翻舊賬,把她從小到大讓她感到不舒服的言語和行為都拿來說。
一開始,表姐並沒有得逞,因為正常的人都認為這些事其實不是什麼大事。真正讓她得逞的是她改變煽動的對象,找了那些在學校沒人氣、努力但成績也不是很優異、沒參加社團、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名字的可憐蟲。
因為他們本就過得不好,能夠把受人喜歡的她從神壇拉下來,自然樂意,成就感滿滿。
類似的事,也發生在她當年的朋友身上(第二件事)。
那群朋友是中三的時候組成一團的。
放棄四人團後,她加入了另一個八人團。
但這個團體裡有幾個人,內心一直妒忌她。
哪怕她明明已經為了不引起她們的妒忌和自尊心受損,盡量的不去和太多人打招呼,以及其它的妥協。
當時她在路上一路和很多人打招呼,她的朋友感覺她很受歡迎,進而妒忌,加快步伐。
雖然表面是朋友,天天呆在一起,可她在面對朋友的妒忌與惡意時,想的不是離開,去尋找更好的友情,而是繼續呆在她們的身邊,討她們開心。
於是她的這些朋友,便誤以為自己掌握了權力。
畢竟她的這些朋友,說聰明也不聰明、才藝少、追求者也幾乎沒有、人氣也不高,在整個學校的社會圈子,是屬於最底層的那種、必須迎合和融入大群體才能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她不一樣。
她的性格向來剛強,不討好、迎合,總是圈子的中心。
就算不是中心,她自立更生也能過得很好。
對她而言,自己便能完成許多事。
與朋友呆在一塊,只求真心。
奈何,她的太多朋友,接近都是為了利益。
雖然她們用友情的外皮包裹。
後來多年,她才知道——若別人不喜歡你,就趕緊遠離。
這些不喜歡你的人,只會吸食你的能量與信心,把你往深淵拖去。
可是後來,在她的戀愛長跑中,她還是不自覺的去迎合與討好那個對她早已心生厭煩的男友(現已是前任)。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很搞笑。
明明中學那件事後,已告訴自己:不要討好不喜歡你的人,因為他們並沒有真心想要維護和你的感情;相反,只是在利用你、吸食你的能量,並確保自己處於被討好的地位,享受那份得來不易的權利。
可她在後來的日子裡,並沒有做到。
她只希望,下一次發生同樣的情況時,她能夠做到這件事;而非繼續顧念彼此之間的情誼。
第三件事情,是學生會副主席猛烈的追求。
她恰好去到了他的補習中心,可那一年,實在是發生太多事情、太複雜,一時之間難以說清。
當時,他對她猛烈的追求也僅在補習中心,他本提議要在學校追她,可她拒絕了:我的朋友,她們會妒忌。
她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顧慮,在看到他沉默和眼裡透出的驚訝時,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她搖搖頭,可是,她知道如果他在學校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她的朋友肯定會更不高興。
第四件事,是鬼媽媽和神明佔用她的身體,和補習老師聯繫,希望補習老師可以幫忙。但為了讓補習老師相信這些鬼神之說,鬼媽媽和神明用了近半年到8個月的時間,慢慢鋪墊。
而她,並不知道這些事。
只是當年,她感覺自己真的很奇怪。
她發現學校的自己和補習中心的自己似乎割裂了——她在學校想不起補習中心的事。
難道她患上人格分裂了???
所以,在學校的時候,她不記得學生會副主席追她,去到補習中心的時候,又和學生會副主席曖昧。
可是在學校的時候,因為她不記得補習中心的事,所以自己又找了一個學長偷偷喜歡。
最後還被學生會副主席發現….
真的超奇怪的故事…
第五件事,是她參加了學校剛成立的華樂團。
雖然被老師認可、擁有更多的表演機會和社團職位,但也有許多風波和口舌。
第六件事,是她的中文老師發現她的寫作天賦。
這件事還算是好事一樁,尤其到了中五,她的中文老師基本上是到處宣揚她的作文寫得有多好。
只是这件事,進一步加深表姐的妒忌。
因为表姐一直試圖打壓她,她却頻頻再創成績。
那一年,大概是這六件事交織在一起:表姐因為她曾說話冒犯過她,想要置她於死地、霸凌她;她的朋友因為內心的自卑,享受壓她一頭的權力,卻又看不得她表現出色、被人喜歡;學校副主席在補習中心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只有圈子內的人知道這些事;鬼媽媽和神明在處理她的人生,特意斷了她在補習中心的記憶,希望老師可以答應幫忙;她參加華樂團,雖然才華被看見,但也有許多風波和口舌;老師發現她的寫作天賦,進一步讓表姐和她的朋友內心的妒忌更甚。
也許她不小了,但這一樁樁事件,對於16歲的她而言,尤其是這幾條線交織在一起,還是異常沉重的。
後來,表姐成功挑撥她與副主席的關係,原本對他的好感在那一刻熄滅,成了不可逆的傷痕。
表姐很得意。
得知副主席喜歡她,表姐憤怒過,認為她憑什麼?
副主席要喜歡,也是喜歡自己。
畢竟自己比她的成績還要好,讀精英班,自詡天后,媽媽還是學校老師。
而她?
父母沒文化,成績也不好,還不愛迎合、妥協環境。
『你能不能不要再那樣了?』副主席拉住她,似乎有些不滿她的孤僻和對人群的冷漠與疏離。
他開始被那些流言蜚語動搖了原本的心意,大家都在調侃他:『為什麼你會看上她?她也沒有多好吧,你眼光很不好。』
她在一旁觀察著他的態度。
他從一開始的堅持,到後來的動搖。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
一、二、三。
好,她的機會已給完。
她轉身離去。
他憤怒道:『你就是這樣,所以大家都不喜歡你。』
起因是,她知道她的表姐一直都在利用她。
那時候的她,對表姐已經有點疏離了。
可表姐發現學校的重點人物——學生團的主席們都十分關注她。
那時候,表姐明明看到她了,但不想和她打招呼。
可很快的,她看到她後面坐著的學生團主席们,都在關注兩人的互動——他们是知道她們兩人之間的親戚關係的。
於是她又想要利用她,博得眼球,特意換上友善面孔,和她打了招呼。
可她並沒有理她。
於是在場的人開始認為她孤僻、沒禮貌。
表姐也趁機說了她一大堆的壞話。
補習中心的人對她的意見更大了。
直到補習老師細細觀察,發現表姐在說完她壞話、看到大家開始憤怒後,變得很得意的表情,才發現表姐有問題。
那時候,他哭著求和,可她不想給他機會。
大家又開始認為:
她太冷血、太冷漠了。
她得理不饒人。
他對她多好啊,她卻那樣對他。
從未有人真正尊重過她的想法。
只是為了自己的理解,強行加上自己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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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馬後砲之人。
記得前一年,在zy和她說,她的表姐說她壞話時,她曾和zy說了意味深長的這麼一句:『她就是這樣的人。』
她沒有再多加解釋。
她知道她表姐是怎樣的人。
她一直都在觀察,並沒有為她們之間的情誼下死刑。
純粹就是顧念從小到大在一起的情分。
可是在後來的幾年內,她基本可以確定一個事實——表姐對她,由始至終,都是利用。
小時候沒有發生矛盾、爭執,因為她一直都是給予與溫暖的角色,表姐自然樂意與她呆在一起。
而且,她家境不算差,從小一大堆才藝班、家教。
表姐的媽媽,便是看到了她的條件不算差,才會讓兩人玩到一起。
不然,為何表姐,與那个小她們一歲的表妹,關係並不親近?
不過是大人的勢利,以及她常常分享手裡的好玩意兒、又照顧表姐的情緒,在表姐被欺負的時候將她護在身後,不惜與同學鬧翻,兩人的关系才算不錯。
可是,她上了中學後,有點頹廢、放棄學業,愛好堅持的也不多。這些那些,表姐和她妈妈都放在眼裡,在內心悄悄衡量。
再來,她也有自己的性格、心情、面對的風雨,也有人性,需要去平衡自己的心態、去學習。
表姐可以有自己的性格,可她不能有。表姐可以冒犯她,她沒放在心上;可她不小心冒犯了表姐,卻要被表姐置於死地。彷彿她必須服務於表姐的利益,而不是有自己的道路去走、自己的人生去思考。
她不是聖人,可周遭的小人卻常常希望她成為一個聖人,去滿足她們的期待。
她認為這樣很不公平。
明明自己不曾對別人如此苛刻,卻遭到如此苛刻之對待。
所以她逐漸不喜歡人群,也不喜歡別人自己高捧了她,又開始給她一堆条条框框,要她實現。
她愛怎樣,就怎樣。
她本就沒有義務,去满足任何人的期待與需求。
她只需走好自己的道路就行了。
不同道、不珍惜她、不尊重她、不理解她的人,自然會走散,沒什麼好可惜的。
///
補習老師發現表姐的面孔後,原本已經站到敵隊的副主席才提起前一年的這件事情,說她之前已說過『她是這樣的人』了。
所以,她其實是知道表姐在做什么、是怎樣的人的,只是沒有去回應而已。
她真的知道很多東西、真的很聪明,而且幾乎無所不知耶,只是平時選擇安靜罢了。
她翻了白眼,委屈的淚明明已經在眼眶打轉,但不願哭出來,罵了他一句:『馬後砲。』
雖然大家道歉了,她也接受了,對她而言,這些事算不上什麼。只是老師、學長姐,自然不會對他們有太高的要求。
可學生會副主席卻說要繼續追求她。
她拒絕了。
『你不是已經接受道歉了嗎?』他不解的問道。
『是,我是接受了,因為我們並不是什麼很親近的關係,你們不相信我,對我而言不算什麼;但如果你想要追求我、要做我男朋友,那是不可能的。背叛是我不可觸犯的底線。』
於是,從一開始在補習中心的曖昧、對他的好感,到後面演變成『追妻火葬場』的故事。
她太過固執,太有自己的想法,若是自己認定的事,連校長來了都不給臉,常把場面弄得尷尬。
但她根本不在乎。
尷尬的只有別人。
她繼續活在自己的世界。
其實,她到現在還是有些固執的,只是她的固執也會表現得更委婉一些,更會保持表面的和平。
但在內心,她依然不喜歡別人干涉她的決定,尤其是——強硬的干涉與說教。
『我們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這是他的原話。
是的,他們還未真正開始,卻彷彿已經開始了戀情,連補習老師都在吃他們愛情的瓜。
他們鬧到如此地步,表姐特別得意、開心,認為自己得逞了。
『你就看在我在學校的地位,答應我好不好?和我在一起,你在學校便會備受矚目,』他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答應了他,她就會成為『學校的第一夫人』。
聞言,她思索幾秒,拒絕了:『這些對我都不重要。』
當時,在場的人聽到他這麼說,都以為她會答應。
畢竟,答應了,可謂是風光無限。
第一夫人的稱號耶。
雖然有點誇張,但在那個充滿躁動與狂熱的年齡,一點屁事都能被誇大。
大家都感覺,他這樣卑微真的不好。
就算得到了,她也不喜歡他呀,圖的只是他在學校的地位和人氣。
不料,這樣的條件得到的卻是拒絕,連老師都震驚。
『我寧願你圖我地位,至少這樣你就會和我在一起,至少我們就在一起了,』他哭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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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17歲,她16歲。
越到年尾,他越焦慮。
因為大考後,他就要畢業了。
可他依然沒能追到自己從14歲就喜歡的女孩。
他開始責怪他的朋友,一直說她壞話,害他和她有了矛盾,再到現在不願理他。
可她卻認為,是他自己不堅定在先。
對於他的感情,她很迷茫。
她記得,她和zy說過,自己喜歡平平淡淡的愛情。
其實,是他讓zy問她的。
因為他想要有一個轟轟烈烈的青春,也想要將這份轟轟烈烈,給她。
可她不喜歡太過喧鬧。
她本就疲憊,本就想逃離這世間的一切。
為何卻總是無端端陷入漩渦裡?
是他想要轟轟烈烈,不是她。
她只想過她那平淡的日子。
而不是一大堆戲劇化的演出等待她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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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週會,他與其他學生會主席站在台上。
每一周,他們會輪流傳麥克風,主持週會。
可那日,他在台上一直盯著她,而她卻別過臉,不願看他。
週會本該開始,但遲遲不開始,台下人群有點騷動,本該出現的主持聲音沒有出現,於是抬頭看向台上的主席們。
他一直盯著她,於是台下同學紛紛順著他的目光望向她。
前排同學以及後排同學都轉頭看向她,無奈,她只好抬頭瞪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又繼續別過臉。
他的心快要碎了。
卻又只能拿起麥克風,開始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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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答應我沒關係,但能否,在未來的時候,當你想起你的青春時,那個人是我,不是其他人?』他卑微的懇求道。
『我不知道,』她拒絕回答。
補習老師有些無語,問她為什麼不願意答應他?
就當作是安慰他、安撫他。
她只說:『我怎麼知道未來我想起我的青春時出現的人是誰?』
萬一不是他呢?
怎麼可以亂答應他?
老師很無語,雖然沒說出來,但臉部表情在表達:就答應他,讓他不要那麼難過不行嗎?就一個善意的谎言。
算了,老師也不想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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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他問校長,能否開設中六班。
於是校長在周會提到:『有學生問能否在學校開設中六,但我們學校的班級不夠,所以無法開設。』
校長還頻頻看向她,而他站在台上,堅定的盯著她,彷彿在通過各種方式,向她表達自己的心意。
她沒有回應,也沒有因此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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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臨近,見他努力備考,她向前鼓勵:『考試加油。』
當時,她只希望他把他的心思放回大考,畢竟若為了她,把自己的考試搞砸,實在不值得。
聽到她的鼓勵,他眼裡的光重現:『如果我的大考成績不錯,你能否和我在一起?』
聞言,她有些退縮,無語道:『成績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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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畢業了。
她想,總算,她可以清靜了。
可是,後來,她才開始感覺到不對勁。
她一直以為她很討厭他。
其實,原本是不討厭的,甚至還曖昧上了。
她其實一直有自己的顾虑,原本這份顾虑已經被他熱烈的喜歡打動了。
但他在流言蜚語中選擇背叛她之後,她便熄滅了自己對他的情愫。
她以為她很討厭他,恨不得這一輩子都不要看到他。
他每一天哭,每一天逼她答應他,很煩。
可是,直到他畢業。
台上,再也沒有那個熾熱的目光。
經過他以前站崗的地方,也沒有熟悉的身影。
一開始,她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這份情愫。
直到兩三個月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對他是有感覺的。
可是,她很糾結。
她無法接受背叛。
她無法信任,一個會背叛她的人。
一個會背叛她的人,未來肯定也會背叛。
她不會相信這樣的人,不會讓這樣的人走進她的生命,扮演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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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曾經在網絡上找過他,想知道他打算讀什麼科系。
可是他的回复倒也不熱烈。
記得當年,他一直死纏爛打,而她一直拒絕時,他後面有些賭氣、生氣,要她哄他,可她也沒有太多理會他。
想起那時候,他對她展開『追妻火葬場』時,她很生氣,嘴裡都是罵他的話:『我這輩子,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這時,鬼媽媽在她耳邊說道:『你已經喜歡上他了。』
聞言,她憤怒,在心裡罵道:『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他!我這一辈子,都不想要再看到他了!!』
補習中心的人都知道她有通靈、預言和讀心術的能力,尤其那個時候,鬼媽媽以及神明似乎已經完成了任務,或者說,請求老師幫忙的故事線已經到了尾聲。
大家見她愣著,想要知道她又得到了什麼訊息,但她什麼也沒說,瞪了大家一眼,氣沖沖的回到教室。
再後來,她也畢業了。
自從他畢業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了。
她曾找過他,可他太冷淡。
不像以前的他,只要她往前走一步,他就會走九十九步。
17和18歲的她,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
可是,他畢業了,也對她沒以前熱情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複雜的情感。
她以為自己不喜歡他的。
可就算喜歡他,她又要如何去釋懷他的背叛?
她接受不到。
看著他出國旅遊的狀態,她還是選擇放下他。
她感覺,她配不上他。
雖然她條件不差,可是她是知道很多東西的。
一直都知道。
記得當年16歲,周遭的人都說她配不上他,尤其是表姐,一直這麼說。
他有堅持過,認為就算她配不上他,他也要喜歡她、追她。
甚至感覺自己就是拯救灰姑娘的白馬王子。
但她也有自尊,聽到這種話,她只感覺被冒犯。
後來,同學的起鬨到了補習老師那裡。
當時,補習老師已經接受了鬼媽媽和神明的請求,知道背後的真相。
同學問老師:『她是不是配不上他?』
補習老師說道:『是他配不上她。』
眾人驚訝,表姐也錯愕,不知老師為何會這樣回答。
但很快也不當一回事。
補習老師當時也問鬼媽媽(鬼媽媽借用她的身體),關於她的愛情。
鬼媽媽這樣說道:『她會有三段主要的感情:一個雙方喜歡卻不會在一起,一個在一起了卻打打鬧鬧,最後一個會相敬如賓。』
補習老師也曾和他感慨道:『你遇上了這個世界的女主角。』
他欣喜的問道:『那我是男主角嗎?』
老師沉默片刻,說道:『不是吧。』
就算有多少打擊,他都要追她。
就算她一直拒絕,他都要追她。
哪怕老師這麼說了,他依然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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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媽媽和神明的請求,補習老師答應幫忙。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鬼媽媽用著她的身體,問道。
『為什麼會找上我?』這是老師一直很好奇的問題。
之前也問過,但鬼媽媽沒有正面回應。
無端端被鬼神找上,確實奇怪。
鬼媽媽給了回答,老師點了點頭。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鬼媽媽又問道。
老師搖頭,還在整理思緒。
雖然鬼媽媽用著她的身體,但她當下是清醒的。
她想要提醒老師,鬼媽媽要走了,但想想,老師也沒問,那就不開口說吧。
這是她向來的作風。
她知道某些事,但需要對方開口問,她才會說。
她一離開補習中心,鬼媽媽就把她的記憶洗掉,讓她忘了在補習中心發生的所有事。
下一次來到補習中心時,她拿起電話,感到驚訝:『年尾了?!!!』
她感覺自己很割裂。
她記得自己剛來到補習中心才不過幾天,怎麼眨眼就年尾了?
老師繼續觀察她的動向,發現她每次下課就直接離開,獨來獨往。
『看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找過我,』他和副主席說道。
有一次放課,補習老師叫住了她:『我想和她說話。』
她納悶:『她?』
『想和她說話就去找她唄,幹嘛和我說?』她不解問道。
老師發現,鬼媽媽沒再出來,想想也就算了。
這時,她又問道:『難道只有我可以和她溝通?』
聞言,老師眼裡似乎又燃起了希望之光。
『怎麼可能會有人只有我可以溝通?』她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鬼?』
她很困惑:我又怎麼可能會認識什麼鬼?
老師擺擺手:『沒事了。』
鬼媽媽沒再出來了。
可是鬼媽媽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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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記那些事了嗎?』
神明與鬼媽媽不再占用她的身體,可她早已忘了這接近一年在補習中心發生的事。
她困惑的看着學生會主席團。
『就之前,我们給你送的食物,』副主席拉著她,『還有,我們坐在這裡,你靠在我的肩膀…』
她有些不悅:『如果你喜歡我,那你就堂堂正正的追我,而不是编造這些谎言,假装自己做了那些。』
『你真的忘了,』副主席眼裡是興奮,感觉這太像電影劇情。
『天啊,就很像韓劇那樣,女主角每天醒來就會忘記前一天的事,』另一個女副主席這麼說道。
她只覺得大家很奇怪。
『你要去看医生,』副主席這樣說她。
說她明明發生那些事卻又說没發生,認為她生病了。
她理直氣壯:『看就看,你看別人是會感觉你們有问题,還是我有問題。』
當時,他們一直說著鬼神之事,說著神蹟。
她卻認為,是對方看太多神話故事,把神話和現實世界搞混了,于是勸道:『你應該要活在現實中。』
『現在,是大家都看到發生了這些事,』副主席希望她解釋,『很多人都看到了。』
目睹者们都點頭。
毕竟當時,是她在表現神蹟,或者說,神明上了她的身,表現神蹟,可她不知情。
『可能只是你們發了一個夢,這個夢太過逼真,』她試圖合理化。
『難道我們都發同一個夢嗎?』副主席又問道。
大家依然堅持她當時真的表現了神蹟,可她不相信鬼神之說,拼命想要否認:『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們一起聯合起來要骗我、捉弄我!』
副主席又堅定的看着她:『我們真的沒有騙你。』
解釋不了,也想不通,她逃回課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還是不相信鬼神。
表姐將補習中心發生的事告訴了她的媽媽。
當年,只有補習老師知道所有的事,其他人只是看到了一些或聽說了一些。
表姐的媽媽聽完,不屑道:『裝神弄鬼。』
鬼媽媽和鬼神,在看著、聽著、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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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那年的義賣會,她因為前幾年一直被副主席抓,導致紀律分數很低,被迫幫忙義賣會的攤子來賺紀律分數,避免最後畢業的證書寫得太難看。
那日,她一邊幫忙,內心一邊偷偷期待可以再見到他。畢竟,他才剛畢業,大多數學長姐剛畢業一兩年都會回來看看自己曾經的社團的。
可是,她站了一整天,都沒有看到他,只能收起內心的失落。
回到家,打開社交媒體,她看到他發了兩張照片。
照片中是他在一個課室裡坐著。
那時候,她有些不安,不知道那個課室是哪一個課室,他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所以去到他喜歡的那個女孩的教室?
她拼命從照片中尋找蛛絲馬跡,最後才通過一個小細節,既——走廊扶手的裂痕,發現他處在的課室是自己當年教室的隔壁。
不是吧…
她在學長團檔口幫忙,雖然主因是因為要補紀律分數,但內心一直都在期待可以再見一見他。
而他卻到了她教室附近——是不是也期待能夠再看到她?
她不知道,他在教室呆了多久。
是呆一下子,還是呆一整天?
似是那之後,兩人就沒有什麼交集了。
實際上,那一日,兩人也沒有真正見到面。
她只是通過社交媒體,得知他去了她的教室。
也許,他也會通過學長團的學生,得知她在檔口幫忙。
可始終沒有人有勇氣再踏前一步。
那一日,似是兩人最後的『互動』,也成了這場青春悸動的最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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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補習中心發生的事,後來她只記得零零碎碎。
例如見鬼啦、副主席追求她啦、預言啦。
原本她連副主席追求她這件事,都不知道。
她感覺自己很奇怪,為什麼記憶是不聯通的?
難道她——真的有人格分裂?!!!
她一直這麼認為,自己肯定是人格分裂了。
可是,為什麼,16歲之後,就沒有人格分裂了呢?
為什麼只有在16歲那年,有人格分裂?
她不解。
就這樣帶著她的不解,繼續踏上人生之路。
從小到大,她的身上發生太多奇怪之事。
一直都不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那些事,說的那些話、那些場景,又是什麼意思。
可一直失去所有記憶,哪怕想起來,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幾個片段,或是一種雖然忘記具體發生的事,但隱約記得似乎發生了什麼事的一種潛意識直覺。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的往科學和現實去靠攏。
可她的人生,注定要回到靈性的擁抱,才能重回正軌。
創作於2025年4月19日(24歲)
发布于 2025-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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