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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充滿罪孽的小鎮。
群體的惡,需要一個替罪羔羊,才能肆無忌憚的釋放。
妒忌她的坦蕩、善良與開朗。
妒忌她不必小心翼翼的修剪自己,來迎合大眾。
妒忌她可以堅定的拒絕自己不喜歡的遊戲。
更妒忌她的光芒與本源之氣。
『她憑什麼?』
她們嘴裡總重複著這句話。
憑什麼她可以過得隨心所欲,也沒有任何後果或代價?
憑什麼她可以獲得好運?
於是開始臆想:
像她這種人,肯定拿不到中學文憑,畢業後只能到餐廳端盤子。
這個社會根本不需要多才多藝的人,要專才,多才多藝沒用,生活多姿多彩沒用。
她是花瓶,那麼喜歡交際,做j剛剛好。
她必須罪孽滿身。
『她肯定有問題,不然為何會引起那麼大的騷動?』
沒有具體性的確鑿罪證,只能不停重複著『她肯定有問題,只是我們還沒發現到而已』,來掩蓋自己的心虛,來釋放自己內心那,無處安放的惡意。
她是有罪的。
若朋友感覺她很友善、對自己很好,他們會說:『她在演戲,其實她很糟糕。』
若她可以在別人威脅她,若不聽從自己的改造或接受她們神聖的指導,就要與她絕交之際,擁有新的朋友,她們就要破壞她的所有人際關係和友誼。
成功破壞了,再用結果證明,她沒朋友,因為她有問題。
任何朋友,對她而言,不再有她百分百的信任。
朋友的背叛,眾人會合理化成『趨利避害』,卻從未將主體放在她們身上,審視她們是否不夠義氣、是否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趨利避害。
她知道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她只覺得噁心。
若她快樂,像個飛舞的小蝴蝶,
她們又要憤怒、心裡不平衡,
地獄之火在心底燒。
若她內耗、自責、痛苦,
她們內心的地獄之火,
也算找到幾絲安慰。
痛苦的,不止有我一人。
有罪的、混亂的,是她,不是我。
她的痛苦,使地獄餓鬼那失衡的內心,
終於平衡了些。
她被迫承受那些人的惡意、自私、混亂、罪孽。
責任推卸。
她替她們擔責、反省、內耗,
那不屬於自己的混亂與惡意,
往自己身上背,自我懷疑。
累世行惡。
釘耶穌、燒女巫、推老人下山。
有罪的是耶穌,有罪的是女巫。
不推老人下山,村子資源不夠,也是無奈之舉。
犧牲一人,成全大多數人,也是他的福氣。
誰要成為,下一個祭品?
你定不知道,獻祭之事,仍然發生,常常發生。
只要合理化就好了。
只要把罪責,推到受害者身上,
加害者、旁觀者、助興者、操控者、冷嘲熱諷者,
就能從一次次的混亂與罪責中,全身而退。
讓惡蔓延,再隨著惡搖擺身體。
仍然想要全身而退。
假裝這場共業沒算到自己頭上。
有罪的,必須是她。
有問題的,必須是她。
難不成要那些怀揣著惡意的人,去面對他們的扭曲與混亂?
這世界從來不是這樣子運行的。
這世界,永遠是找祭品的模式,難道這不是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嗎?
我跟你說,她肯定有問題,只是我們沒有發現到而已。
她若主動與別人連接、交友,他們就說她開始出擊。
她若喜歡平等,與比自己條件差的人交友,他們說她需要別人的糟糕來襯托自己,要找優越感。
她若和愛讀書或讀書強的人交友,他們說她是不是瞧不起自己。
她若養寵物,又說她立愛狗人設。
卻見她對狗如此關愛與保護模樣,眼巴巴的看到了強烈的本源之氣。
妒忌、眼紅、渴望、想要,那本源之氣,像是大地之母的懷抱,她知他們,也想要。
冷漠、疏離,那是藏在她眼睛裡的顏色。
同樣的滋潤,並非沒散發過。
許多年與月、許多人,早已散發過,同樣的本源之氣。
但太多人,配不上。
在地獄承受烈火的餓鬼們,配不上好東西。
因為它們會眼紅、會妒忌。
你滋潤她們,她們只會羞愧為何自己不像你擁有本源之氣。
它們需要天人墜入地獄,自己的痛苦才能得到安慰。
若天人在天上飄或嬉鬧,它們會妒忌。
對妖怪太好,他們會毫無止境的享受你的付出與滋潤,
再倒打一耙。
你變成千古罪人。
往黑洞散發光芒,它們只會無情的吸食。
然後你還必須做那個壞人。
因為黑洞不想做那個壞人。
是你自己願意承受的,
是你自己願意反省的,
是你自己願意道歉的。
於是再將你惡狠狠的踩進泥地裡。
你滿身泥巴,百口莫辯。
惡的狂歡,權杖四正位。
你肯定有問題。
你的退步換不來珍惜與尊重,
反而是肆無忌憚的侵犯與污名。
她們聚在一起狂歡,
一邊找你的任何問題,
截圖你的任何反應進行骯髒描繪,
一邊偷偷妒忌你散發的光芒。
摧毀光,是她們的榮譽。
若自己是地獄餓鬼,那麼天人憑什麼在天上飄?
她們憑什麼?
自己累世犯惡逃審判,
與本源的連接幾乎斷裂,
內心是地獄烈火在燃燒,
卻要妒忌別人沒曾出賣過自己的靈魂來換形式上的好運。
若自己能夠摧毀光,
若自己能夠讓快樂的人痛苦,
就能證明自己是強大且有力量的。
不是他們嘲笑靈魂、道德、靈性這些東西嗎?
不是他們自己選擇現實利益、地位、財富嗎?
可他們會妒忌。
妒忌別人仍然能夠感受到本源的滋潤與愛,而自己不能。
妒忌善良靈魂自帶強大氣場。
妒忌他們能夠乾淨的站著,你憤怒的謾罵,那只是運氣。
他們也該像自己一樣,痛苦。
如果他們也身處鬥獸場上,他們也會不堪入目,
而非乾淨、溫暖的站著。
不要被他們騙了!
他們一點也不好!
他們和我一樣,糟糕。
於是將天人拽入地獄,
看天人痛苦,
哪怕自己身處地獄,
至少還能有幾分得意。
她肯定有問題。
不然為何所有餓鬼與喪屍,
要往她身上撲去?
唐僧肉,
味道極好,
要吃人不吐骨頭,
要表演優雅。
妖怪變成美女,
緊緊的盯著判斷者。
你瞧我身上掛滿榮譽,
我會是那個有問題的人嗎?
肯定是她有問題。
她必須有問題。
她沒問題的話,那麼大的混亂,罪人不就成了自己?
我們不是壞人。
我們不是罪人。
有問題的,是她。
不是我們的惡意。
找不到罪證,找不到罪證。
污名化她的所有表情與行為。
她動是罪,不動也是罪。
她想社交是討好、卑微、想利用別人,
不想社交是孤僻、冷漠。
嘲笑她的痛苦與抑鬱,
她成了眾矢之的,
有問題的不是自己。
她的痛苦與抑鬱,
是自己作惡的勝利。
她的隕落,
讓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影響力。
那久違的力量,
因一次次掏空靈魂貸款好運,
總算在自己行惡之後,
重新感受到,氣。
只是那氣,
是魔鬼的糖果,
是黑魔法,
是邪氣。
有什麼關係?
大多數人,哪會分辨,
什麼魔氣,什麼本源之氣?
他們只會看到形式上的利益與地位,
看不到深層邏輯。
踩她,再踩她。
把她踩進泥地裡。
她有問題。
她真的有問題。
她若沒問題的話,
有問題的就會變成我們。
祭品,
乖乖躺回祭壇去,
我們需要你的獻祭,
來讓我們的青春,更精彩、多味一些。
這不是霸凌,
是你的命。
定是你前世做了什麼壞事,
今世才會被我們踩進泥地裡。
你的命、你活該,
成了掩蓋罪惡的說辭。
為惡找敘事,
反正受害的,不是自己。
那是一個充滿罪孽的小鎮。
空氣中書寫著罪惡。
狂笑的,是妖群。
她的沉默與不辯解,
是她在心虛。
若她辯解或自證,
自己就能享受高高在上的,
處置別人命運與去向的權力。
彷彿逆位的權杖國王,拿著權杖。
那是在能力範圍內,
能勉強感受到的,皇權滋味,
才能彌補自己那無處安放的,病態控制欲。
她的憤怒、悲傷與痛苦反應,
是他們玩弄在手心裡的玩具。
沾沾自喜,是他們的表情。
我不是妖怪,不是地獄餓鬼。
緊緊的、偷偷的,盯著她,
擔心她將那些行惡之事,
在某天說了出來。
沉寂、抑鬱,
她被拖著雙腿。
於是自己能夠,
繼續心安理得的,
過自己的生活。
吃人不吐骨頭,
虐待、施暴、加害,
祭品不能哭訴。
自己身處地獄,
便要將自身的地獄,
丟到她的身上去。
天人憑什麼快樂與坦蕩?
憑什麼是個溫暖的小太陽?
於是模仿她,來作為自己的人設,
再將她描繪成自己的本質。
『她很糟糕、不是好人,她對朋友一點也不好。』
無法理解純粹,因為自己不純粹。
無法描繪成善意,因為自身早已是充滿惡意之人。
所有評價與投射,皆是因為自己是這樣的人,
所以需要有人是那樣的人,
來裝作自己不是這樣的人。
要比較、要踩人,
自己才能優越、才能優秀。
於是無法理解平等。
只有貶和捧。
看不見人的靈魂或主體,
只看見他們作為工具的,
被你莫名其妙的,
自添來服侍你的『職責』。
破壞她的所有人際關係——威脅、逼迫、恐嚇、拉攏、質疑,讓她的所有朋友背叛她。
再嘲笑她果然有問題。
那是她們的勝利、她們的勳章。
把她從高處拉下來,
自己代替她獲得好運。
她必須是罪孽滿身的那一個。
那些混亂與惡意,承責的是她,不是我們。
我們只是在,行使正義。
充滿罪孽的正義之行。
那是一個充滿罪孽的小鎮。
還要裝作罪孽滿身的,是祭品。
創作於2025年12月18日早上9點50分
圖片來自於Can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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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5-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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