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号:陆国良
“丁宁,妳还记得当初妳丈夫青海的个案吗?” 黄医生突如其来的提问吓着了正在处理血液的丁妈一跳。黄医生是有份参与检验青海的骨髓的病理科医生,也是丁妈的好友之一,只是两年前因为和上司不合所以离开了公家医院,加入了宜嘉这个大家庭,丁妈在宜嘉已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是她帮忙处理黄医生的履历,以协助上司的聘职事宜,当中很令人佩服的一项履历是黄医生在实习之前曾子身前往卢旺达协助那里的贫穷家庭义诊,之后又前往印度新德里的贫穷去服务,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姐妹,丁妈对她有说不出来的敬重,只是黄医生从来都不在她面前提青海,也许是怕她伤心,又或者是怕触及她自己离开公家的原因,此时她突然又提起这件事是很惊讶的事。
“姜医生的儿子今早来找我,问我当年捐献眼角膜给他的人是谁,我不肯让他知道,但他苦苦要求,因为他说自己有权利知道,然后他一直提自己也要寻找事情的真相。我也是因为这件事与姜医生决裂,我想妳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吧!”黄医生娓娓道来,话语中似乎藏了些许的内疚感,但有一股的力量将她这些话推出口中。丁妈许久不知如何反应,或者更适合这么说,其实事情过了那么久,谁接受青海的眼角膜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到底帮助了一个人重见光明,至少在丁妈的记忆中是如此,而且当时刚失去丈夫的她哪里有闲情在意这些。只是确实有一件纳闷的事情,那就是黄医生因为这件事与姜医生大吵一顿,不久后黄医生就从公家辞职了而来到宜嘉。青海的死确实改变了许多人,也影响了黄医生。丁妈也因为这样从此不再过问黄医生离开公家的原因,怕她伤感。
“妳想知道我为了什么与姜医生吵架吗?” 黄医生面对着电脑的报告,不肯罢休地死都要将三年前的疮疤揭开,可能这样她才比较好过吧。
“嗯?我洗耳恭听。”
“姜医生藉着自己的职分,骑劫了原本应接受眼角膜移植的病患,徇私为了他自己的孩子。他要求我篡改青海和那病患的报告,以协助他的儿子得到眼角膜。我当然不肯这么做,结果他将案件交由当时的刘医生跟进,然后将我上告院长说我行为不检,我一气之下就递了辞职信离开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但姜儿子今天的出现,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他是藉着青海的眼角膜而重见光明的。我只是先让你知道现在他寻找捐献器官的人,迟早会找到你,好让你有心理准备。”
黄医生一口气将当年的委屈很理性地告诉了丁妈,只是丁妈了解善于分析的她似乎还有话要说,这样的说话并不是她结尾时惯用的语气,丁妈太了解她了。果然她继续说:
“我想知道你丈夫是什么时候抽的样本呢?”
“大慨是出事的一个星期前吧!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他不可能这么快知道他孩子的血液和青海的吻合。那青海是否曾经做过任何的血液检验,我的意思是在中央医院抽过血检验过?”
“没有。最近的时段是我自己帮忙他抽血然后让宜嘉的同事帮忙检验,当然我曾请示过郑经理。”
“这就怪了,现在他的儿子说要寻找真相,是什么样的真相呢?难道这里头还有更多的秘密。” 此时黄医生用嘴角含着她的笔,作势陷入沉思,酷似一个侦探。
“好啦!妳想太多了啦!白头发会越来越多哦!” 两人笑成一团,互拍大腿,许久无法自拔。